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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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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煤球……

夏油傑有些無語地看著五條悟, 總覺得被這麽稱呼,咒靈玉仿佛失去了格調。

黑發丸子頭少年不爽地強調:“不是煤球,是咒靈玉。”

頓了頓, 他補充, “收服方法是一樣的。”

“還以為特級有什麽不同。”五條悟拉長語調,故作羨慕:“真好啊,簡單方便, 輕輕松松就成為特級咒術師了呢。”

夏油傑倒是想到瑛紀說起五條悟的六眼需要高熱能量, 他起身走到宿舍冰箱:“我給你帶了京都那邊應季的櫻花羊羹,雖然不是我中午吃的那家, 但也是在京都那邊很有名的甜點專賣店買的, 要吃嗎?”

五條悟早就吃遍了整個京都, 一看到羊羹外面的包裝盒就知道是哪家店鋪了。

五條悟露出開心的笑容, 那家店鋪要排隊好久才能買到呢。

五條悟高興地拿起勺子吃羊羹, 但還是鍥而不舍地追問:“所以中午你和瑛紀去吃大餐了?吃的哪一家?我應該也去過。”

夏油傑報了個名字, 五條悟果然知道,他一邊點評那家店的味道, 一邊觀察夏油傑的神色。

說實話,五條悟其實不擅長這種事, 他向來是有話直接說,根本不看他人臉色和心情的,可誰讓未來夏油傑叛逃還死在自己手裏呢?

太宰治知道未來後會方寸大亂, 五條悟雖然心裏明白二者的差別,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點影響, 生怕自己戳到了夏油傑的雷點。

——現在夏油傑到底怎麽看待據說是嘔吐物抹布味道的咒靈的?

夏油傑還真沒註意到五條悟的眼神, 五條悟戴著墨鏡呢。

他感慨地說起了中午吃飯時的用料和器皿, 言談間很是滿意午餐的味道。

五條悟聽後心情好了不少, 看樣子夏油傑還沒受到影響。

他大包大攬一樣說:“我去的地方比瑛紀多,你想吃什麽盡管告訴我,我帶你去吃!”

夏油傑輕笑起來:“那我就期待了。”

吃完羊羹後,五條悟跑回自己的宿舍補眠了,夏油傑正要繼續研究咒靈,突然心底浮現了一個聲音。

那是久違的夏油教主的聲音。

“你沒發現嗎?悟在試探你。”

夏油傑有些驚愕,操縱化身玉藻前的動作頓了頓,繼而神色嚴肅起來:“是你。”

夏油教主淡淡地嗯了一聲。

夏油傑提高了警惕,自從那個詛咒師被五條悟和禪院瑛紀捶了一頓後,夏油傑這邊就再沒做過夢,也沒再和夏油教主有過任何溝通交流。

為此五條悟得出結論:這個怨靈是詛咒師弄出來的。

夏油傑認同這個結論,如今夏油教主又一次冒出來,意味著那個詛咒師已經緩過來了,又開始找自己的麻煩了嗎?

夏油傑收起咒靈,他拿出一面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試圖套話對方:“悟為什麽試探我?”

夏油教主陷入了沈默,許久後才說:“他想知道你是怎麽吸收咒靈玉的。”

夏油傑有些茫然:“他何必試探我?直接問就行了。”

夏油教主再一次陷入了沈默,一言不發。

這個年輕的自己如此簡單坦率,讓那個驕傲得不想露出一點難堪和破綻的自己顯得那麽狼狽。

夏油傑發現心底湧上一股苦澀到極點的沈郁感覺,他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話了。

他呼喚夏油教主:“人呢?還在嗎?”

夏油教主打起精神:“什麽事?”

“你最近怎麽了?我好久沒做夢了。”

夏油傑試探著說:“上次只看到灰原出任務死了,後面呢?”

雖然夢境的內容不一定是真的,可是當做睡眠讀物也不錯,只是挖坑不填還是很過分啊!

夏油教主發出短促的笑容,聲音裏透著濃重的疲憊和倦怠:“後面?沒什麽,一切都是謊言和欺騙而已。”

沒有後面了,他只是在誤導和引誘之中選擇了自認為正確的道路。

夏油傑順著夏油教主的話說:“欺騙?你被騙了嗎?”

夏油教主有些茫然,他的語氣略帶嘲諷:“是啊,我的一生就是個笑話。”

這次輪到夏油傑沈默了。

他想到自己在夢境裏看到的畫面,想到絢爛而明媚的高專生涯,想到被他和怨靈默契地排除在束縛之外的五條悟,福至心靈地說:“最起碼摯友是真實的,對不對?”

夏油教主怔了怔,緩緩地笑了起來。

他喟嘆著:“……你說的沒錯,那家夥是我唯一的摯友。”

哪怕自己的一生是個笑話,被人利用,可青春時代結識的摯友是真實的,這麽一想,如此灰敗的人生中尚有一抹亮色,也不算失敗到底。

夏油教主盡可能穩定自己的情緒,緩緩道:“我知道敵人是誰了。”

如今他是過咒怨靈,情緒激動起來容易暴走,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夏油傑回憶之前這個咒靈的言辭:“你不是說敵人是禪院老師嗎?”

出乎夏油傑的預料,這一次怨靈坦然承認了錯誤:“恐怕不是他。”

夏油傑:“那敵人是誰?”

夏油教主想到羂索這個名字,一時間居然失去說出來的勇氣,主要是這名字太尷尬了!

他沈默了一下,索性略過這一點,直接說:“我希望你先將我的憑依物體偷出來。”

夏油傑一楞:“憑依物體?”

夏油教主沒好氣地說:“我是過咒怨靈,自然有憑依物,事實上你應該見過我。”

他的語氣變得陰冷怪異,帶著濃烈的仇恨和怨懟。

“我就是那天出現在你面前的詛咒師手裏的黑色咒物。”

夏油傑表情愕然:“你是獄門疆?”

“……不是,等等,獄門疆是什麽?”夏油教主同樣有些愕然。

夏油傑試探著問:“你還記得那天戰鬥起來後發生的事嗎?”

夏油教主坦然道:“我套出了那個詛咒師的目的後陷入了狂暴之中,我只記得自己瘋狂攻擊他,然後就沒意識了。”

夏油傑想了想,還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怨靈,因為詛咒師也在現場,不管這個怨靈站在哪一邊,它總能知道當時情形的。

夏油教主聽得一楞一楞的。

什麽禪院瑛紀和弟弟伏黑甚爾大戰詛咒師,什麽詛咒師拿出一張嘴歪眼斜的小黃圖坑了五條悟,什麽禪院瑛紀為了五條悟放棄追殺詛咒師,什麽禪院瑛紀其實是咒術界黃油大手,什麽禪院瑛紀最近慘遭總監部逼婚,心情郁郁……

剛開始還挺正經的,怎麽畫風越來越不對?

夏油教主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夏油傑說禪院瑛紀已經慌得想找咒靈偽裝自己去相親這等扯淡的事,飛速說:“我不知道獄門疆,我本來在森會社,詛咒師跑到森會社偷走了我的憑依物品,他是悟的敵人,我當時想讓你趕緊過來幹掉這家夥,沒想到陰差陽錯知道了一些我生前不知道的事。”

夏油傑又聽到一個新詞匯:“森會社?那是什麽?”

“目前控制橫濱地下世界的極道組織。”

夏油教主打起精神說:“我給你說個電話號碼,你聯系森會社的首領太宰治,讓他到一個地方將我的憑依物品拿出來。”

夏油傑有些驚訝:“為什麽讓他去?”

夏油教主幾乎是有問必答:“因為他是異能無效化,我所在的地方被敵人設置了很多封印術,如果是禪院瑛紀或者五條悟過來,很容易觸動警報,但如果是太宰治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太宰治是無效,不是解除術式或者破壞結界,他出入結界時不會出發結界裏的陷阱,也不會引起羂索的警報裝置。

夏油傑聽後沒有立刻答應,他理了理目前得到的線索。

這只過咒怨靈的憑依物品在詛咒師手裏,怨靈想要擺脫詛咒師的轄制,也就是說怨靈和詛咒師之間有了分歧。

既然有分歧,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不管是詛咒師,還是這只咒靈,他們都是要被祓除的存在。

夏油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少年眉目疏朗,目光清澈,透著堅定和自信,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夏油傑的語氣不疾不徐,“你是過咒怨靈,必然存在一個詛咒人,想要祓除你,要麽找到詛咒人,要麽完成你的願望。”

“你說你的一生都是笑話,你還說你就是我,說自己被騙了,結果卻只給我看片段式的夢境,給我帶來諸多困擾,現在又想拜托我找什麽森會社的首領。咒靈,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嗎?”

夏油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強烈而堅定的意志:“你到底想做什麽?奪取我的身體?讓我知道未來?敵視禪院老師?還是殺死詛咒師?”

“你不說清楚,別想讓我幫你。”

夏油教主透過夏油傑的眼睛,註視著鏡子裏的黑發丸子頭少年。

這是個才十六歲、朝氣蓬勃、自信堅定的自己,少年眉宇間的自信如此耀眼,仿佛世間一切都阻擋不住他,仿佛他無所不能。

夏油教主心中滿是失落,他想要嘶吼起來,想要警告自己,不要這麽自負,要警惕隱藏在暗中的敵人,要小心高層和咒術界,更要小心那些卑劣惡心的普通人。

可是千言萬語全都卡在了唇齒間。

十六歲的天之驕子啊,眼中的世界太過斑斕美麗,根本看不到黑暗和汙穢,是會相信只要是最強就無所畏懼,是只看前路不顧身後的年紀。

許久後,夏油教主發出了悠長的嘆息。

“……我的確是你,我是二十七歲的你。”

夏油傑先是高興,他終於撬開這只咒靈的嘴巴了,隨即他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二十七歲……我在二十七歲的時候死了嗎?”

只有死去的存在才可能變成過咒怨靈吧?

既然知道自己的死亡,那就不可能對怎麽死的不在意吧?

夏油傑動了動唇,小聲說:“我怎麽死的?”

夏油教主倒是笑了起來:“是被悟殺死的哦。”

夏油傑微微蹙眉,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確定地說:“我成為詛咒師了?”

夏油教主饒有興致地問夏油傑:“為什麽這麽說?”

夏油傑用肯定的語氣說:“悟那麽任性,哪怕是總監部和五條家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如果悟決定殺死我,一定是我希望他這麽做吧。”

夏油教主有些愕然。

在進入東京高專之前,夏油傑見識了很多普通咒術師,進入高專和五條悟成為同學,還認識了老師禪院瑛紀後,夏油傑又開始了解家族咒術師這一群體。

根據自己知道的常識來推論,夏油傑繼續說:“咒術界雖然不只是禦三家,但如果禦三家堅定要做什麽,總監部是無法真正阻攔的,悟是五條,是六眼,憑一己之力拔高了整個咒術界實力等級,甚至在特務科等其他國家部門來看,六眼就是咒術界的代名詞,所以只可能我成為了詛咒師,悟才會來站到我的對立面。”

那麽問題來了。

夏油傑問:“我為什麽要去當詛咒師呢?”

夏油教主反問:“你怎麽看待咒術師這個職業的?”

夏油傑幾乎本能地想到了他敷衍父母的那套說辭:“高薪,配套福利好,工作自由,不受俗世法律束縛,隨時可以轉業,幹一單吃三年。”

夏油教主:“……”

他的語氣有些幹澀,“難道不是因為我們是強者,要保護弱者嗎?”

夏油傑點頭:“是啊,保護弱者是強者的責任,只有我們能看到世界的真相,咒術師需要保護非咒術師。”

頓了頓,夏油傑不確定地說:“等等,未來的我想法發生變化,所以去當詛咒師了嗎?”

想到這個怨靈對普通人的憎恨,夏油傑恍然大悟,“你不會是因為受不了普通人的愚蠢、無知和卑劣的心態,所以放棄了自己的信念,轉頭去當詛咒師了吧?”

夏油教主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自己,他忍不住說:“你很了解?”

夏油傑無奈地說:“任務報告啊!我有看警局和輔助監督、窗那邊的報告資料,為了幫悟寫報告,我還需要現場采訪周圍的人,那些人……怎麽說呢,的確挺惡心的。”

夏油傑說了上一周他一直在忙的案子,一位獨居女性遭到奸殺,死後化成咒靈詛咒所有帶著黑色針織帽的男性,因為犯罪者當初戴了一個黑色針織帽。

案子不難,那個咒靈只有三級,夏油傑祓除咒靈後為了湊字數寫萬字報告,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調查了這個被歸類為無頭公案的案子,還利用咒靈尋找到了真正的犯人。

整個過程讓夏油傑簡直心累。

“先是四周居民對這個案子諱莫如深,他們不希望再有人打聽此事,他們擔心有人說閑話,比如不關心鄰居什麽的,比如死過人所以附近房價受到影響……”

夏油傑揉了揉太陽穴,“我去警局申請相關報告時也遭到了阻力,因為警方不希望我破案,會顯得他們很無能,而且我年紀太小了,他們覺得我在胡鬧,為了調閱相關卷宗和物證,我寫了十幾封申請書,還和輔助監督一起去了好幾個部門。”

既然已經做了,夏油傑天性中的認真和堅持讓他無法半途而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查下去了。

當然和警局打交道還不算什麽,反正他是咒術師,有輔助監督幫忙和警局溝通,最麻煩的是後續。

當夏油傑排除萬難找到那個犯罪者時才發現,這廝居然騙了個女人,換個名字結婚了!他老婆肚子大了,馬上生產!

夏油傑不願去回憶那個大著肚子跪在他面前、試圖求情的女人的言辭了,什麽既然她已經死了,為什麽你還要來破壞我的家庭,什麽他不會再犯罪了,我會救贖他的,什麽我孩子的父親是犯罪者,孩子要如何生活雲雲。

很難形容當時夏油傑的心情,直接三觀碎裂。

若非輔助監督和警察也跟著,夏油傑可能直接被那女人的邏輯帶到溝裏去。

“我動搖過,也憤怒過,甚至想要直接無視這件事,全當沒發生過。”

夏油傑苦笑起來,“但那位警部罵的對,他說你的家庭不能被破壞,那別人家的女兒死亡,家庭被破壞就無所謂了嗎?孩子的父親是犯罪者,難道不是犯罪者的問題嗎?難道不是她看錯了人嗎?”

醒過神的夏油傑利索地將犯罪者塞入了警方的車子裏,又忍著那個女人的尖叫和憤怒,親自盯著救護車將那個女人拉到醫院準備生產。

夏油教主靜靜聽著,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也是他被封印後、夏油傑一個人在高專上課出任務時碰到的事。

說到這裏,夏油傑露出淡淡的笑容:“雖然過程很辛苦,也遇到了很討厭惡心的人,但當被害者的父母哭著向我表示感謝時,我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看,有惡心的人,但也有正直的人。如果咒靈是惡,我們咒術師是善,那這不是一樣嗎?”

黑發丸子頭少年攤手,一臉無辜:“誰能想到,我之所以查這些,只是要寫兩份內容不同的萬字報告?”

任務是發給一年級生的,即便五條悟不在,夏油傑還是要寫兩份報告,加起來兩萬字呢!

家入硝子比夏油傑更忙碌,她還要抽空去警局那邊學習法醫相關知識,能幫忙搜集資料就不錯了。

說完後夏油傑反問:“你做任務不寫報告嗎?”

聽著少年的自己說著這些煩惱,夏油教主的心情不知不覺輕松起來。

“我和悟都不怎麽寫報告,而且頂多寫一千字。”

夏油傑有些羨慕:“一千字,好少啊,我們要多一個0呢。”

隨即他話音一轉,堅定地說:“所以我不是你,你所在的未來並不是我的未來,也不是我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夏油教主怔住,很難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有些酸澀,有些苦悶,有些慨然,除了這些,他心底升騰起了濃烈的不甘和怨懟。

——我是你,卻又不是你,你是我,卻又有著我沒有的未來。

——真好啊。

但最終,夏油教主依舊用沈穩而溫和的聲音說:“嗯,你說的對,夏油傑,你不是我,你會有一個更加精彩絢爛的未來。”

夏油傑有些驚異,又有些不確定。

這只怨靈應該是有憎恨怨懟之情的,夏油傑甚至能察覺到怨靈的咒力加強了,負面情緒非常濃烈,可短短一瞬後,這些濃烈的情緒竟化為了柔和與寬慰,甚至還有欣慰和讚許。

哪怕羨慕,哪怕憎恨,哪怕不甘,這個怨靈,這個另一個自己仍然會說,希望你有更精彩的未來。

這樣的人,是不是過於溫柔了?

一時間,夏油傑的心情很是覆雜,對於來自咒靈的祝福,他糾結了幾秒,索性坦然接受了。

夏油傑:“放心吧,我不敢保證自己的未來會比你的強,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會做我想做的、更加有意義的事。”

更有意義……聽到這個詞,夏油教主欲言又止:“比如?”

夏油傑怔了怔,一時半會他還真沒什麽概念,而且他有種面對父母的錯覺。

“比如,上大學?”

夏油教主:“……”

一說起上大學,夏油教主就想到剛才夏油傑吐槽禪院瑛紀畫黃本的事,怨靈仿佛遭到了重大打擊:“難道你也要下海去畫小黃本嗎?”

夏油傑哈哈大笑:“那可是能暗算悟的利器呢!”

少年人笑得神采飛揚,眉梢眼角都是陽光,夏油教主透過夏油傑的眼睛,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最終只得一句:“也罷,總比……”

總比天天被任務淹沒、天天被普通人的惡意侵蝕要強。

夏油傑說:“關於森會社和太宰治的事,我得找禪院老師談談,我不會說是你告訴我的,他也不會問,但我需要知道禪院老師對森會社的看法才行。”

夏油教主有些驚訝:“你這麽信任他……哎?”

話說到一半,夏油教主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夏油傑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人呢?你去哪裏了?”

下一秒,夏油傑突然覺得視野變了,從窗明幾凈的宿舍變成了一片昏暗的房間角落,他似乎處於一個陰冷潮濕的環境中,周圍是不斷湧動的咒力,卻有強烈的被束縛的感覺。

緊接著,他聽到自己在說話:“我是不明白,我們的千年大計和找禪院瑛紀的麻煩有什麽關系?”

夏油傑渾身一個激靈,他猛地明白了什麽。

原來他被怨靈拉入了憑依物品裏,那麽怨靈在和誰對話?

這一刻,夏油傑覺得自己的視野變得無限開闊,並瞬間【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戴著兜帽的人。

對方開口說:“不是我想找他的麻煩,是他老盯著我們。”

“明年就是天元同化的時間了,咒靈操術這個術式也出現在咒術界,這麽好的機會,難道要再等五百年嗎?”

“只要他兒子伏黑惠出現問題,最起碼一兩年內沒法找我們的麻煩,這就足夠了!”

夏油傑聽到這句話後一臉懵逼。

禪院瑛紀連兒子都有了?那他還說自己是寶寶?

夏油教主之前被羂索科普過了,所以能很沈穩地問:“你想怎麽做?”

羂索:“我已經打探到了伏黑惠上學的位置,他每天一個人上下學,是非常好的抓捕機會。”

夏油教主:“太假了吧?小孩子一個人上下學?恐怕是陷阱。”

羂索:“所以我才來找你。”

咒靈襲擊小咒術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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